“皇祖母，这并非是孙儿不想给她，只是……只是……”永晟一时语塞，举着的筷子都忘了放下。
“只是什么？啊，哀家近日也听闻，这冷姑娘的确破招人喜爱，奈何身体羸弱，如今缠绵病榻，九大人甚至将整个太医院都差点儿搬去了冷宫呀。”
太皇太后故意在“九”字上面加重了读音，永晟心头一紧。虽然早就知道这些事情一定瞒不住太皇太后和皇太后，可是真听到她这么说出来，又有种小孩子偷糖吃被发现的心情。
“哀家也知道，陛下定然是怕这冷姑娘身子不好，就算给韩姨娘领了去，怕她到头来也是一场空欢喜。
不过，哀家觉得，她们既然有这样的缘分，说不定出了这宫墙，冷姑娘的病还就好了呢？
再说了，这溥天之下，莫非王土；率土之滨，莫非王臣。
陛下若是担心韩姨娘，那何时也都可以去探望她嘛。”
太皇太后明知永晟担心的是冷易婳妍，却偏要说他是担心韩姨娘，同时还暗示他，即便冷姑娘离宫，他也依然可以去看她。
永晟沉默了，心想：也对呀。这宫中人多眼杂，这要是在外头待着，反倒还清净。
见他面露犹豫之色，太皇太后乘胜追击：“哀家这里替颜世海和韩姨娘谢过陛下隆恩，日后再让他们亲自来向陛下谢恩！”
永晟一怔：好嘛，这就帮朕拿了主意了？不悦之色攀上眉梢，可再一看两鬓斑白的皇祖母慈祥的笑意，又不忍说出大逆不道的话。
思来想去，觉得这样其实未尝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。冷易婳妍应该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，那么自己去宫外见她，不是更容易隐藏身份吗？
“一切但听皇祖母安排。”永晟恭顺地回答道。
“好，好，好，哀家就知道永晟最是孝顺不过了。来，多吃点儿，平时那么累，可别累坏了身子。”
太皇太后脸上的笑意更甚，随即转向德胜公公和柯燃公公两人说道：
“你们这些个小子，可得好好照顾圣上的起居饮食。若是稍有怠慢，就算圣上宅心仁厚宽待你们，哀家也是要罚你们的！”
德胜和柯燃连忙行礼称是，心道：就算给我们八百个胆子也不敢怠慢圣上呀！
既然事情已经敲定了，太皇太后心中便再无什么挂碍，接下来这顿饭还真和寻常人家的祖孙同桌吃饭一般和睦。
“对了，过几日就是上巳节了，今年是你登基以来的第一个上巳节。
哀家想着你的皇后之位空着始终是不妥，而且，后妃也实在是少得可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