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公子的话落了半晌后，燕然才抬起眼皮，试探性的望着他，心里想了与多话，出口却是小心翼翼的：
“大公子此话可当真？”
若他说的属实，那或许意味着自己......可以将所有的事情都挑明？
那些事迟早要被发现的，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和盘托出，既表了忠心，也逃了被查的机会......
“你要是不信，倒也可以不说。”
耳边传来大公子随意的回答，像是对自己并不感兴趣，因为此时不说，他也能查到，但是却一反常态郑重地跪了下去。
“噗通—”
双膝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，江笙寒神色微怔，见到身前的人突然朝自己跪了下来，双手托着自己的贴身佩剑，低垂着眉眼像是在认错。
将手中的书放下，一手撑着软塌坐起身，微微皱了眉：
“你这是？”
借着居高的角度能见到燕然额头上的碎发遮住了他的双眼，浑身的温和也变成怯弱，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寻常小公子。
“属下有一事想坦白，请公子敬听。”
他说话的声音依旧是带着微颤的尾音，随即将头垂的更低，连托着的长剑也仿佛变得千钧重，压得他手微微的晃动。
“属下愿将息风剑交到公子手中，今日之后若是再有欺瞒公子的言行，便用此剑处决我。”
望着他表忠心的模样，江笙寒忍不住笑了笑，伸出手拿走了剑，一边用手握着剑柄将剑刃抽离剑鞘，一边轻笑着问他：
“还未给你下马威，就开始表忠心了？”
仔细看着泛着寒光的剑刃，映照出自己微挑的眉眼，转而用剑挑着燕然的手，将他扶了起来：
“息风可是把不错的剑，说吧，现在有什么事瞒着我？”
燕然刚站起，身子还微微躬着，准备站直的时候随意向上抬了一下眼皮，视线就正好撞进了大公子那双带着笑意的眸子里。
他心下一颤，犹然滋生出一阵冲击的感觉，随即就慌乱地又垂下眉眼，避开了交织的视线。